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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王杰希的交友原則很簡單──順其自然，但架不住跟黃少天認識得早，而且人家話多。
藍雨第四季賽出道，黃少天上來就把自己跟喻文州怎麼決定延期出道跟當初放他鴿子的遺留問題活生生講成一短篇小說，喻文州在邊上也不阻止，王杰希聽完整個人頭都脹了。
他跟喻文州是第五季賽在一起的。
要說怎麼在一起，其實沒什麼特別，因為王杰希感覺得到喻文州喜歡自己，但絕不顯而易見。這就像是某些攻擊具有鎖定性，喻文州只對他發招，不會誤傷他人。
當然有個可靠的隊友幫忙輸出也是很重要的，儘管只是無心之舉。五季賽的全明星，黃少天來找他串門聊天。
那時王杰希才知道，二季賽他們初遇時，藍雨的劍聖跟隊長並不怎麼對盤，這倒是讓他頗為意外。對於這樣的情節，黃少天洋洋灑灑地把他跟喻文州從認識到現在的關係講成一熱血又勵志的中篇小說，王杰希竟然也饒有興致地聽了下去。
他跟藍雨這兩人感情還不錯，甚至跟黃少天更熟悉一點（畢竟人家話多）。
在一起的話題自然離不開榮耀或打榮耀的人，黃少天講到他們家隊長的新鮮事，告訴王杰希別看喻文州平常那樣，私底下還蠻逗的。
前些日子他發現喻文州心情很好的時候還會哼歌，還哼些奇奇怪怪的歌，是不是很好笑，但為了隊友愛也只有我發現，所以為了保護我們隊長的名譽我不小心說溜……不我只告訴你不許賣我啊。王杰希聽著，倒很難想像。
喻文州喜歡旅遊，王杰希早知道是因為那人還真在B市轉過幾次機，兩人約出來過幾回。那次剛好是年假，他接到藍雨隊長的電話，說自己在機場，回G市的機票沒買到要在這呆上幾天。王杰希不假思索地去接他，路上得知了喻文州還沒搞定住宿問題。微草隊長骨子裡有著點捉摸不了的思路，說就住他那吧，還真把喻文州載回自己公寓。
他鋪了客房的床、準備枕頭跟床單還幫喻文州把行李箱拉進去，問他要不要喝茶如此這般一陣忙活，待客之道滴水不漏。可喻文州卻沒聲音了，他轉頭就見藍雨隊長環著手站在廚房口，笑而不語地盯著自己看，雖然是用盯的，但王杰希卻不覺得不自在。
他把裝滿紅茶的馬克杯遞過去，喻文州接下時候抬了眼睫又低頭看了看茶，這才喝了一口。
後來王杰希才想到，喻文州從來都不愛用說的，但他就是會讓你知道，用眼睛或是笑容。
他們晚上討論了這兩天要去哪裡玩，可天還沒亮B市竟然難得下起了豪雨，王杰希半夢半醒間翻了身，心情不是很好。
早晨起來天空灰蒙蒙，雨滴還落個不停，他用手機刷了一下氣象，看來這兩天別想放晴估計還得淹水。
喻文州起得比自己早，怕是時差沒緩回來，一早就在廚房裡忙活，說是忙活也只是泡咖啡跟烤土司。
王杰希抓了睡亂的頭髮才想打招呼，喻文州一轉臉卻是相比窗外陰霾的明亮神情，嘴上說著早安手上按下麵包機。
因為下雨王杰希建議取消行程，喻文州聳肩說那就在家打榮耀吧，爽快得令人訝異。
他刷牙的時候想，到底是因為喻文州性格隨遇而安呢？還是對宅男來說打電腦本來就是最大樂趣呢？還是因為喻文州真的愉快？就窩在家裡，跟自己一起打遊戲，很開心？
他說不上來，但並不是困擾，可能還與之相反──
王杰希換洗出來，喻文州咖啡剛泡好，他依稀聽到那人雖然抿著唇但依稀哼著什麼調子，很輕很低帶著周圍的氛圍都柔軟起來。在那之前王杰希雖有感覺，卻不能百分之百肯定，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就覺得喻文州是喜歡自己的。
不是因為他心情好或是其他什麼的，而是……大概就像是中了對方的陷阱，這才循著之前走位回去，發現一切都是有跡可尋，一切都那麼的理所當然。
想起昨天去機場接喻文州時，出關的人很多，他們一邊發QQ講確切地點，王杰希讓他站在原地別動自己過去。到達時，喻文州靠在大行李箱上，帶著耳機低頭看手機，嘴角彎著好看的笑。
他從後面拍了拍那人肩膀，喻文州這才回頭，王杰希看到畫面上是他們的QQ對話框。喻文州朝自己笑了下說王隊好久不見。
咖啡的香氣溢滿整個廚房，那人頭也不回地問著些無關緊要的話題，語氣輕快得跟哼歌一樣，或是他一邊哼一邊問的。
王杰希意識來得凶猛，他上前兩步站到喻文州身後，說，我爺爺都不聽這種歌了。
那人一轉頭，王杰希不知道在想什麼或是什麼都沒想，就把他正要說話的唇一口吻住。
喻文州僵直了。王杰希扶住差點摔下來的咖啡壺，慢慢地握著他的手放回流理台上，這才專心地按著他的腦袋把人堵在流理台邊繼續親吻。
放開時，喻文州的表情可謂相當精采，抿了抿唇瞇眼盯著自己看。
王杰希才說我知道啊。
嗯？喻文州困惑的鼻音。
你喜歡我。王杰希說。
喻文州哈了一聲，問，所以呢？
王杰希說，沒什麼，心情好想親你。
喻文州倒是一臉你這人沒問題吧的表情，搖頭苦笑，聲音低低地說，我可是喜歡你很久了。
這下王杰希開心了，伸手將喻文州抱住，下顎抵在他肩上笑道，但你讀條慢啊。
他們就這樣在一起了，還是王杰希先出手，這點讓喻文州耿耿於懷很久。
喻文州沒辦法，誰讓這人走位實在太難以琢磨，本來想慢慢追慢慢培養的，人一招就突然就開大絕，他都沒準備好呢。
王杰希笑他動作慢，要是磨蹭磨蹭著自己給其他人追走怎麼辦。
喻文州倒是不太擔心，說這點把握我還是有的。
這兩天雨還真的沒停。
王杰希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本來就喜歡喻文州還是一秒愛上喻文州，不過這不重要，反正不能出門，他們除了打榮耀之外還多了很多事情可以做──喔，還是有出門的，例如去樓下便利商店買套子跟KY，畢竟如前所說，他在遇到喻文州之前可沒有打算於在役時間談戀愛。
兩天過去，喻文州又留了兩天，直到真的要過年了才回去G市。
黃少天是第一個發現的，為了交往時期各自的戰隊能有人知道這事，王杰希也主動告訴方士謙，當時知道的人也就那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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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旅行其實很枯燥，風景壯麗但架不住天天見。
而開車本身也很無聊，王杰希本來還打算一個人上路呢，天知道要是沒有個人陪他會不會無聊致死。
單調的景色跟不需要什麼駕駛技巧的筆直道路，王杰希開始睜著眼作夢，夢裡都是些深刻或無關緊要的回憶，就算喻文州便在身旁，也對此毫不知情吧。
副駕駛座上的人正在小憩，車開過一個凹陷時給震醒過來，他按了下眉心，沙啞道：「抱歉，剛睡著了。」
畢竟跟司機聊天是乘客的良心義務吧，他想。
王杰希左手搭著方向盤，面無表情道：「沒關係，我也是。」
真的太無聊了吧，喻文州還能被冷笑話逗笑：「開車技術那麼好啊？」
「比不上掃把就是了。」
「真難為你了，我們麻瓜的交通工具。」
王杰希聳肩，喻文州翻了翻置物箱找零嘴，遞過去一瓶水給他，王杰希一邊開車單手打開了直接灌幾口。
「不知道今天能到德州嗎。」喻文州像是自言自語，遂打開地圖開始研究。
王杰希正無聊呢，前方黃土色的道路竟然出現了什麼障礙物，他看不清楚，待車子開近後他一邊放慢速度，口氣對他來說算得上是興奮了，伸手拍了喻文州好幾下眼睛盯著前面道：「喂，前方有怪！」
喻文州從地圖後面探出腦袋，一群野生長角牛橫亙在道路中央，完美地擋住了他們的路，也是滑稽。
王杰希大概第一次在馬路上看到動物，也可能是真的悶壞了，臉上雖面無表情，眼睛卻亮了起來，最後在牛群前把車給停下了，過不去啊。
「現在怎麼辦？」王杰希轉頭。
「等他們過去吧。」喻文州收起地圖道：「必須給牛讓路啊。」
「你說這是什麼品種的牛？」
王杰希是喜歡追根究底的人，此刻更不可能浪費話題：「牠們角挺大，感覺武器主攻在頭上，要打腳才能增加傷害值。」
「沒准還是中遠程的，BOSS嘛不需要合理。」喻文州也打趣道。
「這種程度只能是路邊的小怪吧？」
「那你不上去刷個兩把？」
王杰希一聽，挑起半邊眉，拍了下喇叭若有其事地唸著：「落花掌──」
喇叭聲在空曠的土地上顯得很刺耳，但前面那群悠閒聚集在路中央的牛絲毫沒有動靜，王杰希認真地說：「攻擊無效。」
喻文州笑出來：「你不是戰鬥法師，當然沒效果了，換一招試試。」
王杰希似乎認同了他的建議，隨手把剛剛喝光的保特瓶往窗前扔出去，嘴裡道：「熔岩燒瓶──」
他當然不可能真的砸上去，準頭比起王不留行差得遠了，只摔到空地上，往前滾了滾落到邊上一隻牛腳下，還引起對方些微注意，上頭嗅了嗅保特瓶。
「我開怪了，換你上。」王杰希給喻文州使了個眼色：「直接開死亡之門，然後我們強殺過去。」
喻文州靠在位置上笑，還真的想了一會，最後搖頭：「不行，我想不出死亡之門具體的表現方式啊，難道要我下車畫魔法陣？」
王杰希一臉你真沒想像力的表情，鬆開安全帶打開車門，喻文州問他幹嘛，那人就說：「回收道具啊。」垃圾吧還是不能亂丟的。
剛剛顧著玩最後是自己得收拾，王杰希走近想揀瓶子，這才發現野牛比他想像的大上許多。
說真的，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B市人，王杰希親身接觸過最大的動物，就是方士謙家養的黃金，這牛可比那大上好幾倍啊！
雖然是草食吧，但真心很有衝擊感。王杰希不得不猶豫一下，但實在又沒無恥到能在國外亂丟垃圾，只能硬著頭皮輕輕靠近，他都還沒摸到保特瓶呢，那些牛看到有人過來，竟然還往王杰希聚集而去，最靠近的一頭甚至直接用鼻子拱他──
王杰希真情實感地被驚悚到了，逃得比閃怪的王不留行還快啊簡直，一個手快撿起垃圾，飛速走位閃過牛群跑了回來。
那廂喻文州老早就看著這狀況毫無形象地大笑起來，車窗都掩不住那沒心沒肺的笑聲，王杰希匆匆鑽回駕駛座，砰地甩上車門，氣息都沒穩，喻文州更是直接笑趴了，肩膀一震一震地抖，張口要說什麼都沒能講出來。
王杰希嫌棄地瞥了他一眼，拿保特瓶往副駕駛座上扔去。
喻文州倒閃得頗快，伸手接住瓶子，嘴角還噙著笑：「攻擊MISS，你怎麼可以打隊友？」
「你比豬隊友還不如。」雖說是自己作死吧，但王杰希還是要損一下對方。
「我血薄嘛，怎麼，剛剛蹭那一下就血紅啦？」喻文州總算笑夠了，打趣道。
「切忌越級打怪。」王杰希靠在坐墊上緩過氣來，苦笑：「果然是真道理。」
「講得好像你在遊戲裡有遵守一樣。」喻文州搖頭。
前魔術師大人不以為然，還挑畔似的看了一眼過來，問：「帶卡沒？」
「帶了張70級劍客，技能跟武器沒看。」
王杰希笑了，他道：「正好我帶了70級的神槍，晚上找家有電腦的酒店吧。」
「好啊，去刷副本嗎？」
「不，競技場見。」
喻文州瞇眼：「太殘忍了你。」
在他們講垃圾話的時間，前面的牛也散了，王杰希踩下油門笑道：「輸三場的明天負責開車。」
「那要是我贏了你不是得連開兩天？」
王杰希開過牛群時往外看了眼，嘴上繼續道：「你能贏？」
「又不是沒贏過，必須考慮各種可能。」喻文州道。
王杰希認同，點點頭道：「那就讓我服氣的當司機吧，前第一術士？」
為了不露宿荒野，他們在NM州段最後一個大城Gallup落腳。
旅館是三十年代的印地安風格，一整天都吃著冷面包跟零食，晚上總算可以在酒店餐廳吃著道地的Taco。
兩人還喝了點啤酒，王杰希也正式舉杯祝賀喻文州退役，他拿杯角碰了碰他的，說了句辛苦了喻隊，喻文州笑著接受了。
王杰希讓喻文州負責點餐，這次喻文州給他那份玉米餅去了香菜，加了雙份的辣莎莎醬，吃起來很愉快，還多續了一杯酒。
酒足飯飽後就趕著回房間打榮耀，這還是上路後第一次摸電腦。
王杰希帶著筆電，喻文州用房間的桌機，一個在書桌一個在床頭櫃，環境比較克難但一看到登入畫面，他們手都癢了起來，莫名亢奮。
果然就算退役了離開了比賽圈，網路遊戲或是說榮耀這種東西，卻像是深根在他們血肉裡，隨時都會沸騰起來。
這種安定的認知讓人十足滿意，像是世界上有那麼幾種東西，不管外在改變多少經過多久時間，卻依然回憶得起初心的美好。
說好的約競技場，兩人一上線就開房。
第一場PK竟然有些膠著，原因很多吧，畢竟喻文州前些日子還在打著比賽，而王杰希已經退役兩年了；但喻文州那種手速還用近戰，可王杰希開了一整天的車手指比較僵，況且他們喝了酒誰比誰醉還不知道──最後王杰希以些微的血量把喻文州的劍客射死了。那人從電腦螢幕後頭探出眼來，一臉不服再來的氣勢，王杰希樂於接受。
後來喻文州贏了一場，畢竟人家雙核那麼多年的搭檔就是劍客，除了手速慢些用起來還是很得心應手的，選的場地也相對有利，順利將王杰希的神槍給送走。
之後的三場就都是王杰希連贏，打到最後雙方都累了，出現各種低級失誤也不在乎，最後一場結束，兩個人盡興且疲憊地往後一靠，長長地吁了口氣。
王杰希蓋上筆電，看過來一臉你服不服的表情看過來，喻文州撐在桌上點頭，一臉你行你厲害地笑著。
這大概是上路以來王杰希覺得最高興的時刻了吧，雖然他一直都挺開心的。
喻文州讓贏的人先洗澡，自己開著劍客小號到處晃晃，不一會黃少天的小號上線了，一秒就傳了訊息過來。
「啊文州好久不見啊你現在在哪？有網啦？」
「有啊。」
「所以那什麼見到王杰希了沒？話說你有告訴他你要去西岸嗎？你知道他住哪裡嗎？你乾脆直接打電話給他問嘛還以為隨便就能遇到啊──」
還真隨便就遇到了。喻文州敲著鍵盤，「見到了。」
「然後？你們現在在一起嗎？」黃少天好奇心大起，難得字數不多。
「他正洗澡。」
「哇，進展好快啊可喜可賀真有你的啊文州你是怎──」
「不是。」
喻文州把公路旅行的事情大致講了一下，最後才道：「我還沒找到時機。」
黃少天那邊頓了一下，螢幕飛出一排字：「既然你們都同住同吃同行哪需要什麼時機，這不隨時往床上一推就成了嗎？」
喻文州無視他的垃圾話，道：「既然要做，就要找個最好的機會，我還在想。」
「我大藍雨出產機會主義，你這時候還用得那麼徹底啊隊長。」黃少天又飛了一排字出來。「但你知道嗎，你們倆適合最土的打法，直接一招推倒那個大小眼──」
「你別慫恿我，我真幹得出來。」喻文州冷靜地輸入。
就在他跟自己前副隊感情諮詢到一半，王杰希洗完出來，招呼著換他了。
喻文州手快的清了聊天記錄並且讓黃少天閉嘴，王杰希已經晃過來看到對話框，皺眉道：「誰啊？」
「少天啊。」喻文州抬頭，王杰希下巴上的水直接打在自己鼻尖上。
「喔，你們聊什麼？」
王杰希只是隨口問問，並沒有打探的意思，可喻文州有點心虛，隨意掩蓋了一下道：「我把今天你在路上刷怪不成落慌逃走的事情跟他說──」
王杰希是不太介意，但喻文州這樣擺明了挑釁，他就是反射動作地把那人脖子往後一勾，不讓他碰到鍵盤，笑道：「行啊，不服我們再來兩把。」
喻文州給他勒著往後倒，伸手掙扎了一下笑道：「喂你這是……真人PK啊？」
「真人PK你也打不過我。」王杰希道。
「那可不一定──」
喻文州伸手去扳王杰希的手臂，一人站著一人在椅子上還真較勁起來。
酒店椅子是藤編的禁不起兩個大男人折騰，直接帶著喻文州往旁邊倒下。王杰希趕緊扶了一把，自己也跟著被拽下去，最後喻文州脫離了椅子跟他一起摔到隔壁床上，發出了不小的聲響，好在電腦沒跟著摔下來。
王杰希剛洗好澡，上半身都是裸的，喻文州起身時候都不知道摸到哪裡去，最後按著床墊爬起來，就看到王杰希躺在下頭一臉微妙，可眼睛還亮著，有些濕潤，喻文州這才後知後覺聞到那人身上的沐浴乳香氣。
這個姿勢對舊情人來確實不太安全，說害羞倒不置於，就是喻文州陷入了沉思，想著難道賽點就在這裡了？沒他想像中那麼浪漫，而且有點……蠢？
王杰希倒是從容地躺平在他身下，無所謂地開口：「你不起來啊？」
這人感覺太沒有死角了，喻文州沉吟一會，最後還是撐起身，王杰希也跟著坐起來，抓了抓頭髮撿起毛巾繼續掛在頭上，並沒有延續剛剛的氣氛，說也奇怪，不怎麼尷尬。
「我去洗澡。」喻文州呼了口氣，一臉鎮定道：「改天再跟你PK。」
「樂意奉陪。」
王杰希盤腿坐在床上，看那人閃進浴室，自己又往後躺回去，攤平。
他賴在床上無聊的擦著頭髮，後知後覺地想著這傢伙讀條真特麼太慢了！
不過這是喻文州一貫的風格吧，他們都分開六年了，不差這點時間。
王杰希決定就給他一路讀到芝加哥，再沒有就不讓了啊。
他哼了一聲，把毛巾丟到椅子上，頭髮也沒吹就直接睡覺。
海的另一頭黃少天半天沒等著消息，琢磨一下自己默默退出了對話。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