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快打完了，讀條慢真心是我的鍋不是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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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從LA出發滿一週，這段橫越公路的旅途也到了中點站。
雖然一路悠閒但最基本的規劃還是有的，他們當天趕在中午前到達了Midpoint，在這裡買杯咖啡跟合照對觀光客來說是絕對必要的。
而這倆電競宅男似乎還有額外的小活動──喻文州在距離中點立牌還有一百公尺處便把車給停了，跟王杰希用摩拳擦掌的氣勢下車且揮上車門，各自在車頭做簡單的暖身運動。
「你以前一百公尺記錄多少？」喻文州壓了壓腿，抬頭問。
「確切多少忘了，十四秒左右吧。」
「那很快啊。」
「你呢？」
「差不多吧。」
「真的嗎？」王杰希露出懷疑的表情，喻文州把外套扔進車窗裡挑眉道：「我以前都接力賽都是最後一棒喔。」
「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王杰希扭著腳踝小聲道：「代表你是衝刺型嗎？」
「是啊，看不出來嗎？」
「確實看不出來。」
「等等你就知道了。」
「就來。」
因為旅途實在無聊，一般來說男人們的話題只有菸酒、運動、女人這三種，而他們倆都是菸酒初學者，運動方面也沒啥好聊的，只能聊聊榮耀，女人吧……畢竟這種話題跟前男友實在不好提及，確實也沒什麼想提的。
喻文州跟王杰希職場上彼此競爭拼搏好幾個年歲，這種較勁心態並沒有因為交往甚至分手受到影響，就算如今雙雙退役，但骨子裡那種『想跟這男人一較高下』的因子還是存在於他們的血液裡，畢竟喜歡打網遊的人，都一定要有某種程度的好戰吧，他們想。
今早也因為無聊的小事，兩人放了點垃圾話，最後也因為太無聊了，就突然決定要來個『說比就比的六十六號公路一百公尺中點賽』，而他們竟然異常認真。
「真人PK，輸的人請吃晚餐。」
「好。」
喻文州設定好了手機計時器放在前蓋上，兩人各就各位，在空曠的道路上準備起跑，很蠢，但很好玩。
王杰希對自己的體力很有自信，而喻文州確實也不能小覷，他們倆在役時都應俱樂部要求規律地鍛鍊身體。
以前交往時這種無聊的較勁更多不勝數，別說黃少天不相信喻文州會因為腕力比不過王杰希而勤奮鍛鍊血恥，王杰希會跟喻文州過夜時，兩個人拿枕頭互毆到棉絮漫天的畫面，微草小輩們知道得嚇死。
反正，時隔多年，知道對方還是如此幼稚，讓他們莫名有些心安。
起跑開始，王杰希以兩三步之差跑在喻文州前面，喻文州超追兩次又被反追，後半段便都是王杰希保持領先。
前微草隊長想，脫離整天打電腦的在役生活，體力果然見長嗎？這種想法沒讓他鬆懈下來，反而還提了口氣，腳步邁得更急了，路邊的中點牌近在眼前，雖然喻文州緊跟在後，但最後還是王杰希先越過了Midpoint。
一過中點王杰希怎麼記得要舒緩心律，立刻慢下腳步轉頭想炫耀自己的勝利，可沒想到喻文州最後十公尺爆發了衝刺，時間點沒抓好衝過頭了，超過了中點牌，跟轉過身的王杰希撞個滿懷。
王杰希一開始試著想把人接著並且穩住，但現實總沒有妄想那麼清甜，人接住是接著了，但自己也被對方一同撞倒在地，曾經的魔術師長只能在落地時候緊急做一個不甚完美的受身動作，並且變成了前戰術大師的肉墊。
「………啊，好重──」王杰希躺在凹凸不平的地上喘氣，雖然喻文州還壓在身上，但不妨礙他已經開始看著天空休息的節奏，滿臉通紅。
「衝過頭了……太久沒跑了啊。」喻文州也喘得不停，他稍微抬起頭確認了王杰希沒摔到要緊處，又吸著氣倒下去。
「相信你跑最後一棒了。」
「啊……是啊。」
「但是我贏了。」
喻文州這才撐起手，翻身躺往地上：「是是。」
兩宅男仗著路上沒車，硬是妨礙道路躺了五分鐘才夠，王杰希坐起來拍著手肘上的沙塵，喻文州去摸他後腦勺問：「有撞到頭嗎？」
「沒──」王杰希下意識也去揉，沒碰著腦袋卻按在喻文州的手上。
要還是小年輕時，這種無心的接觸估計會讓人很心悸吧。
可畢竟他們早過了那年紀，也嚐盡了更親暱的接觸，王杰希當下沒什麼感覺，但喻文州並沒有立刻抽回手，反而往下一些撫在自己的後頸上。
剛跑完步，他的手有些冰涼，手指若有似無擦過腦後稀疏的汗髮，這種觸感王杰希不陌生，但卻也很久沒被那人用像是戀人的手法摸過了。
王杰希反應過來時，發現自己心跳堪比剛才短跑時的急速，而喻文州只是回過臉露出無害的微笑，眼睛在正午的陽光下黑亮生輝。
感覺對方正在醞釀什麼大招，王杰希盯著喻文州的臉，突然有那麼點想捉弄他的意思，就在喻文州湊上來開口前打斷他道：「話說車子還在後面，勞煩喻隊去把它開過來了。」
讀條硬生生被掐斷，喻文州一口氣憋不上來，只好去扯王杰希的髮根，王杰希別開他的手：「幹什麼，想揪禿我嗎？」
最後喻文州悻悻然收回手，看著透視線遠處的車，不禁懶洋洋地垂著肩膀嘆氣：「好遠啊──」
「別磨蹭了，快去。」王杰希也難得懶骨頭一般地半躺著，口氣還有些神氣：「腳下敗將。」
喻文州又掙扎了一下，無奈地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沙子，一步三回頭地瞪王杰希。
當喻文州把車開回來時，王杰希整個人盤腿坐在路中央一手支著下顎發呆。
那人就是沒表情時顯得比較肅穆的面相，如今看來相當詼諧，喻文州朝他按了兩下喇叭，從車窗探頭出來笑，他們在Midpoint悠晃了下，去對面買杯咖啡後繼續上路了。
當天喻文州請王杰希吃德克薩斯的巨大牛排，還逛了牛仔店，各自挑了一頂帽子後離開了TEXAS，在OKLA過夜。
喻文州洗澡的時候王杰希拿出iPad連上Wi-Fi，看到黃少天已經刷了他一屏震動，王杰希下意識確認喻文州還沒出來，他才打開視窗。
「王杰希你竟然在？！」
「不在你還刷我屏？」
「沒事沒事我就是問看看你們怎麼樣了，旅行好不好玩啊有沒有幫我買禮物啊吃住怎麼樣？」
「……你問你隊長不行？」
「那什麼，我就是趁他去洗澡的時候才敲你的嘛。」
王杰希倒不訝異黃少天的知情狀況，道：「喔？」
「我就開門見山啊，葉修都跟我說了，所以你到底有沒有要跟文州復合啊？」
上來就是三段斬，王杰希皺眉，慢悠悠敲上：「跟你們有啥關係？」
「我不就是八卦──不，關心你們嘛，不關心你我也關心我隊長啊。」黃少天又是大段大段地回覆：「因為我覺得很奇怪啊，你們都上路整整一週了，文州沒說什麼就表示沒進展嘛，我就想要是你沒那個意思，隊長應該不會繼續待下去早回國了吧，但你們耗在那兒幾個意思，你不會想捉弄隊長吧？你應該不是這種人吧。」
「……黃少天你這樣賣隊長文州知道嗎？」
「什麼我賣他，王大眼你是明白人，既然你明白了就不算我賣他啊。」
還說得有幾分道理，王杰希頓了頓，才道：「喻文州怎麼跟你說的？」
「唷，想從我這邊打探啊，不告訴你，勸你把脖子跟屁股洗乾淨好好接招吧，我們隊長認真起來一波帶走你妥妥沒問題顫抖吧王杰希！」
我倒是想他快點一波帶走。王杰希心裡滴咕，含糊地回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表情符號。
「那什麼，王杰希，我敬你是條漢子。」黃少天突然傳來這句，王杰希愣了下，回道：「什麼？」
「覺得你當初挺了不起的，直到現在也是。如今你就不用有什麼顧慮，要是你們還有那個意思，就好好把握吧。」
王杰希過了一會才回覆：「……真沒想到你也會說人話。」
「…………」
看到視窗上『黃少天正在輸入訊息』的提示，王杰希預料自己要被刷屏了，於是果斷退了QQ。
「你在笑什麼？」喻文州從滿是蒸氣的浴室探出半個身子問道。
「沒什麼。」王杰希收起嘴角的笑意，抬頭看他已經換上了睡衣，有些疑惑：「怎麼了？」
「我在浴缸放了熱水，要不要一起泡腳？」喻文州笑道。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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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杰希與喻文州第五季賽開始交往，第九季賽夏休時分手。
第一次談戀愛第一次失戀，並沒有多餘的時間讓他們感懷或眷戀。當時榮耀75級升級開始，全聯盟戰隊連夏休也忙著在網路上搶BOSS跟揍葉修。
他們也就一週的假期，一點都不浪費地拿來分手用了，完全不耽誤工作也是很諷刺。
因為工作關係，王杰希跟喻文州交往中也時常銷聲匿跡的，只有睡前會在微信上隨便聊聊，如今也沒了這個必要，一回神他們也分開幾週了。
王杰希生日時恰逢百鬼夜行活動前一天，微草依然給隊長辦了慶生會，兩個小時吃完蛋糕收完禮物，晚訓後就結束今天的工作。
今年的生日王杰希其實早早請了假，留著跟喻文州一起慶祝。沒想到撞上榮耀重要的活動，王杰希說什麼也得留在微草坐鎮，想著要是還沒分手估計得大掃興了吧。
王杰希這才想到當初訂在B市的酒店還沒取消（還是稍微高檔的，畢竟生日嘛），眼見著已經晚上十點，早過了確認時間訂金也全被扣了下來，還是喻文州刷的卡。
喻文州那邊應該也收到扣款通知了，想到這裡，那些本來被忙碌掩埋的酸澀心情一擁而上，王杰希猶豫著要不要說一聲，把扣款給AA了，但想著那人也肯定不在乎這個，如此計較反而讓人尷尬。
思考了十秒後王杰希推開鍵盤，為什麼非得要在生日時候煩惱這種問題而感到可笑。
QQ視窗彈了開來，來自夜雨聲煩的震動刷了滿屏。
「生日快樂，來PK幾把怎麼樣？房間號0121，密碼1234。」
「我不知道祝我生日快樂跟PK有什麼關連？」
「別囉唆來就是了！」
話雖這樣說王杰希還是登入遊戲到黃少天指定的競技場，說：「有時間PK不如去研究明天的活動？」
「早就研究完畢了不怕告訴你我大藍雨制定了完美無缺的計畫，從明天開始一個星期榜單都要被本劍聖承包了顫抖吧小草兒。」黃少天用的是小號劍客，在競技場另一個擺出了蓄勢待發的姿勢。
無視藍雨的垃圾話這種事王杰希相當嫻熟，他操作著魔道小號，不急著往前衝：
「明天就知道了。」
他們似乎有著什麼默契，為了保留活動的力氣或是其他原因，PK打得相當溫吞，連黃少天都不太刷屏了，你一招我一招頗有節奏地拆解著，他們默默打了一會，耳機才響起剛才異常安靜的，屬於劍聖的聲音：「我看你蠻有精神的嘛。」
「嗯？」王杰希盯著銀幕上的光團，才緩緩道：「不然還能怎麼樣。」
「也是。」黃少天操作劍客一個受身突然繞背，他笑道：「有半夜窩在棉被裡哭鼻子嗎？」
取代王杰希回應的是魔道小號的星星射線，兩人一陣猛攻後退開，然後慢悠悠地繞著場邊走位。
黃少天道：「你也挺可憐的，生日前變成單身狗，還卡到活動。」
「我覺得生日被你找來PK比較可憐。」
「隊長之前請了今天的假，是因為要去你那吧？」
「……」王杰希一副既然知道就不用多問的態度：「你想說什麼？」
「前幾天我去隊長家探病過了，想說，雖然對你們兩個事情我不贊成也不反對，但現在這樣，也覺得挺鬱悶的，但是──怎麼講，你在最後沒逼著隊長自己解決還是幹得很不錯的。」
王杰希挺高興喻文州能有傾訴的好對象在，半晌他才苦笑：「畢竟再不出這一次手，以後就沒機會了。」
「……哇啊，好肉麻。」黃少天笑他。
跟黃少天談這些時，才開始有種真的跟喻文州分開的真實感。他沒有認為自己足夠堅硬到，跟心愛的人分開還能心如磐石。
實際上想起這一切都令自己的腦袋發寒。說實話，王杰希覺得自己受到的打擊大到不可想像，而且在意喻文州在意得不行，他想知道跟自己分開後的他是怎麼生活、是怎麼入睡、是怎麼露出疲倦的微笑，這一切讓王杰希都心心切切想繼續守著對方，不管是用什麼身份都好。
可他們確實做得很絕，正因為並不是為了感情層面才分開，所以才必須如此約束吧。
看，就連自己生日都要過了喻文州也絲毫沒有表示。
喻文州對待朋友或熟人一向貼心，生日的問候更是不會疏漏，這對喻文州來說並不是交際的手段，而是一種多多少少與人為善的心意，所以藍雨隊長人緣好吧，王杰希也不意外。
可看來『前男友』就不在喻文州想要為善的範圍裡了。王杰希想，他跟自己一樣，是有點害怕吧。
然而這種害怕，卻是建立在彼此依然喜歡對方的立場上。
跟黃少天的PK草草結束，王杰希還輸了，對方也不嘲諷他，就是道：「知道你挺精神的就好，我還以為失戀的打擊會影響微草的氣勢準備好好削你們一頓呢！」
「所以只是來探查一下我的狀態嗎？」
「我不還祝你生日快樂了？」黃少天皺眉，滴咕了兩句：「那不然給你生日禮物好了，QQ收啊。」
王杰希收到了來自夜雨聲煩的紅包，七十六元。
「嘛，我覺得隊長肯定會想知道你怎麼樣，要是他真的問了我也能回答嘛，說你精神不錯不用擔心唄。」
「他想知道嗎？」
「肯定想的吧，你不想嗎？」
「想啊。」王杰希坦然：「文州最近怎麼樣了？」
「…………我還以為你不打算問而鬆一口氣呢。」
「怎麼了？」
「不……嘛，我不說吧，很矯情，說了你又會擔心，但擔心也沒用，所以很為難啊，不過就告訴你吧。」
黃少天道：「最近天氣很悶，他有點熱感冒，但活動會議又不能缺席，傍晚開始低燒，吃過藥就去掛水了，一直在睡呢。你知道，他最近家裡跟戰隊兩邊跑，網遊裡面又不安生，加上吧跟你分手總歸心情不會好，是夠嗆。」黃少天頓了頓，低道：「我想你該清楚，他對這件事很過意不去，心理上對你跟對他爹肯定有壓力──懂？」
「嗯，我知道。」王杰希默默聽完，半晌道：「但我勸不了他。」
「我知，所以你也不用擔心他，隊醫看著呢，明天就能退燒等著活動上被我們痛宰吧。」
「我很期待。」
掛了電話，王杰希靠在椅子上發愣，眼見著午夜要到了，他才走到窗邊拿出手機播電話。
他想喻文州應該會很訝異，接通時候對方沒想像中疲憊，但確實是被吵醒的音色，以及更多的吃驚：「喂？怎麼……」
「起來跟我講講話吧。」王杰希知道自己打擾他休息，但也不介意：「放鬆就好，不用緊張。」
「……嗯。」喻文州大概是窩在被子裡講電話的，聲音悶悶熱熱地傳過來：「好啊。」
「就算熱也不要把冷氣開太強，洗澡前先把房間空調關了，吹完頭髮再開，你們南方人果然老夏天感冒。」
「哈……我下次會注意的。」
「今天是我生日。」
「……我知道，嗯──本來想傳簡訊給你，剛吃了藥睡過去了。」
「頭還暈嗎？如果真的不舒服明天早上再休息半天吧。」
「嗯……」喻文州沉默了會，聲音很輕，但像是噎在喉嚨裡，斷斷續續地：「明明是你生日，你也……不用主動打給我的，我是說，不過是小病，我沒事──」
壓抑是約定俗成的規則，王杰希幫喻文州打破了，這會讓那人既內疚又高興，電話那頭的聲音停滯了會，喻文州吸了吸鼻子，輕道：「你也不用對我那麼好的……」
王杰希所謂的好並不是直面感官，而是他願意讓自己當那個不討好的角色，例如他願意先一步提分手，也願意在自己生日的時候，主動打一通『彷彿是耐不住寂寞而破壞分手規矩的電話』。
但實際上，他只是想讓喻文州在生病的那天晚上，能夠聽一聽掛念男人的聲音，僅此而已。
有時候喻文州真恨自己如此瞭解王杰希，分手以來都沒什麼時刻比現在更不捨得，或是想哭。
「今天是我生日，所以我想任性地對你好一點。」王杰希的笑很輕很薄：「想讓你聽我的聲音，被治癒後去好好睡一覺，明天精神百倍地起來，活動上再被微草殺得片甲不留。」
「你真的很討厭……真的。」
「你還有三十秒可以祝我生日快樂。」王杰希道：「不然你就要變成因為分手所以連生日都不說的小氣男人了。」
「那個……」
「嗯？」
「禮物──」
「沒關係，錶你就收著吧，不用回送什麼東西了，那時候跟現在不一樣。」王杰希淡淡地道：「你繼續戴著，我會比較開心。」
「嗯……」喻文州咳了一聲，顫了個笑：「生日快樂。」
「可以睡了吧？」
「謝謝你。」
「那個，文州──」
「嗯？」
「你曾經對我說過，這不是我的錯──所以你也應該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對吧。」王杰希道。
「我知道。」喻文州頓了頓，隨後笑道：「我沒事。」
「不會，晚安，保重身體。」
掛了電話，王杰希靠在窗邊，指針剛過午夜，電腦螢幕轉成了保護程式，手機突然閃了一下，是喻文州的簡訊。
“謝謝你打給我。”
王杰希沒有回傳，把手機關上放進口袋裡，自己整個人連同腦袋都靠上了窗，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才緩慢而顫抖地吁出。
他想喻文州也不用道謝，畢竟他也想在自己生日的時候聽聽那人的聲音，這樣才能有足夠的力氣面對未來更孤單且煎熬的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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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缸裡放著五分之一滿的熱水，喻文州坐在浴缸邊緣正泡著，王杰希捲起褲管踏進去，皺眉：「燙。」
「等等就習慣了，坐下吧。」
王杰希以前也常跟喻文州一起睡前泡腳（雖然有時候泡完還不一定直接睡呢），但每次都耐不住水溫，總老把腳抬起來放涼才又放下去，反反覆覆的，喻文州笑他跟小孩子一樣。
「這水沒有很熱吧？」喻文州抬眼看到王杰希又把腳抬起來架在浴缸邊放涼，道：「小鬼才這樣。」
「小鬼才不泡腳好嗎。」
「我表弟就會泡，他都比你耐熱。」
「我皮薄，跟你不同。」
「臉皮還是腳皮？」喻文州一臉你好意思的露出嗤笑，伸腳把王杰希的腳壓回水中，用哄小孩的口氣故意道：「忍二十秒不起來喔，好棒的。」
王杰希懶得理他，看著自己的腳以肉眼可見的狀態變紅，跟喻文州並排擱在水裡，扭曲成水波的形狀。
浴室霧氣很大，又濕又熱，喻文州又是剛洗完澡，臉頰泛著濕潤的潮紅，他轉眼發現王杰希的視線，只是挑了挑眉毛露出無聲的詢問，笑著。
王杰希轉頭，雙手撐在大腿邊，抬起下顎呼了一口氣。
他想，要是自己的話，剛才絕對就是賽點了，不……要是自己的話，喻文州還跟跟他耗到下半段路程，必須被一波帶走無數次了。
捉急，前男友要提復合，明明有一百個機會但他遲遲沒有動靜，我該先出手還是繼續享受這種感覺？在線等。
「王杰希你笑什麼。」
王杰希轉頭，挑眉：「不，我們走著瞧。」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