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虐,普羅大眾意義上的不虐(還可能很歡樂)
※為我喻再飆一次手速割一次腿肉~~~
※內容取材自NCIS
(一)
黃少天來首都營區辦事,只停留一個晚上就要蹭軍用便機去下一個城市,早上四點就出發,索性在外通宵不睡了,還把王杰希約出來喝酒。
王隊長從MTAC出來已是深夜,黃少天的簡訊消息擠滿手機螢幕,最後一條說他已經在微草調查處門口等著了。
結案後的晚上王杰希從來都是外帶速食回家、泡澡吃飯看閒書,然後倒頭大睡,可他跟黃少天已經一年沒見,何況──兩天後就是喻文州的忌日。
碰面後把黃少天帶去近營區的酒吧,裡頭清一色都是附近的士官,王杰希自然是熟客之一,兩個人入座後叫了三杯酒,一起碰了杯。
「最近怎麼樣?」
「到處跑,他們簡直把我當磚頭,我擅長的又不是情資更不是搞衛星資訊的料,煩都煩死了──」
「我聽葉修說你幹得還不錯。」
「靠,就屬他最壓榨我了,有臉嗎?喔忘記他從來沒這種東西。你呢?」
「老樣子,空軍的案子們。」
就算黃少天舟車勞頓顯得疲憊但依然不停開話題,酒也上了第二輪,黃少天咬下漢堡口齒不清地道:「我一直覺得背後老有視線,是錯覺嗎?」
王杰希抬頭,隔著他肩膀看過去,本來正觀望過來,幾個穿制服的士官來不及閃避視線,王杰希表情一緊,黃少天也扭頭,嘴上嗤笑直接開口了:「看什麼,要請我喝酒啊?」說完也不繼續理會,繼續大口吃漢堡,可那頭卻傳來刻意讓人聽到的閒言碎語。
「他是藍雨的人。」
「哈,藍雨啊──」
「藍雨的人怎麼還會在這?他們頭兒是黑的,底下的人會有多乾淨。」
黃少天停下動作,聽幾個關鍵字越來越張狂,像是非把這個外地來的海軍給激怒一樣。。
諸如藍雨隊長喻文州、收賄、dirty、黑吃黑、被幹掉了、證據確鑿、死無全屍、海軍之恥什麼的,面對如此刺耳的挑撥,黃少天默默放下漢堡。如果是三年前王杰希估計要準備在這人掀桌幹架之前攔住他,可現在王杰希不動聲色,而黃少天也只是喝了口啤酒後,繼續吃薯條。
習慣真可怕啊,王杰希想。
要擱喻文州剛出事時,別說黃少天聽不得這種話,王杰希自己都可能按耐不住。
三年前,海軍犯罪調查處藍雨分部隊長喻文州的死訊就像是個深水炸彈,任何一個特工死於非命都足夠使人震驚,而後內務部在他的住所與電腦中搜出一系列收賄證據,懸案們的存疑處紛紛浮上水面,而那些疑點全都關連著剛被殺害的喻文州,而他就是內部一直調查被S幫收買的黑警。而這個爆炸意外,他們判定喻文州是被雇主利用完後殺人滅口了。
藍雨甚至尚未從他的死訊中恢復情緒,就被接二連三的強制調查逼得走投無路。王杰希是知道的,黃少天被關起來整整三天三夜,不讓睡也不讓吃,每天輪番逼問,身為藍雨副隊長知不知道喻文州是臥底這件事。黃少天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海軍,內務部完全不會跟他客氣,壓在道德邊緣的羞辱或灰色地帶的拷問,這讓他幾乎瀕臨崩潰,藍雨其他成員可想也是同樣的待遇。
無論清白與否,調查告一段落,等著他們的是從上到下毫無掩飾的惡意目光或指責。
藍雨偵辦過無數大大小小的海軍犯罪,如今都可能因為喻文州是個黑警而被推翻定案、所有被他們抓入監獄的犯人都可以藉機申訴、所有同仁都對藍雨表達嫌惡,甚至辱罵以及強加更多莫須有的罪名。
那時候的黃少天是他從未見過的憔悴。
或許面對這樣的黃少天,那個為喻文州承受一切的搭檔,在如此腹背受敵仕途灰暗的狀態下,瘦削得凹陷下去的雙眼卻依舊堅定,他說:「我信隊長,他絕不會是黑的。」
這些都沖淡了王杰希認為自己面對喻文州的死,所應該受的打擊與悲痛。
是的,他不應該比黃少天更失魂落魄,儘管喻文州的車子爆炸前一天,他還在酒店凌亂的床沿與自己吻別。
「三年了啊。」黃少天吃完了漢堡,將包裝紙攤平了後無聊地對摺起來:「我至今還總覺得他就會從某個門口走出來,喊我去幹活或吃飯,喔我每天都等著隊長來托夢呢,可我每天都不記得昨天夢到什麼。」
王杰希沒說話,只無聲地用鼻子吭了個笑。
「你有夢到他嗎,說了什麼?」黃少天用膝蓋撞了一下他。
王杰希本來不想回答,但耐不住那人不死心的眼神,只好瞇眼道:「不告訴你。」
「哈,是不想告訴我還是不能告訴我?」黃少天肩膀靠過去壞心一笑:「是害羞的事?」
「滾吧你。」王杰希橫他一眼:「別以為文州不在了就沒人能治你。」
「他在也不能治我。」黃少天底氣很足:「他要出現我必須打斷他一條腿才能洩憤啊,也不知道把我整得多慘多苦──你呢?」
「想這個有用嗎?」
「嘛……就跟買彩票似的,就想想嘛。」
雖然微小,但彩票至少還有機率,可喻文州呢,是永遠離開了,王杰希想。
黃少天擺弄漢堡紙好一陣子,最後才從手中折騰出一個六芒星的造型摺紙,只是六個角有三個是歪的,他邊叨唸:「每次看到漢堡紙都會想起這個,嘖嘖……他到底怎麼摺的,是不是少了步驟還是這紙本來就歪的?」
「別怪紙,人家摺的是星星,你嘛……」王杰希瞥了眼那歪七扭八的東西,道:「大概是隕石吧。」
「就你厲害要不然自己摺一個?」黃少天不高興了,把那星星遞過去,王杰希頓了一下沒伸手,黃少天就又拿回來一陣把玩:「算了,王大眼你肯定摺不出對稱的東西。他手上就是閒不下來,一通電話不轉筆是會死連發呆都要敲桌子,而且喜歡吃垃圾食物,這樣的話何必泡腳?多矛盾一人。」
「泡腳是因為低血壓吧。」王杰希只是闡述事實,黃少天卻給他一個『你就護著吧』的表情,道:「好吧,也可以解釋他的起床氣。」
「這倒是。」
「有一次他通宵兩晚上在休息室小睡,我喊他起來吃點東西他竟然咬我,疤到現在都還在!」
黃少天戲很足,還比出左手給他看,上頭肉眼看不見什麼所謂的疤,王杰希失笑,知道黃少天肯定要反問自己,就先開口了:「他在枕頭底下放槍。」
「這個我知道,我也在枕頭底下放槍。」黃少天聳肩。
「我家牆上還有彈孔呢。」王杰希一本正經:「要是他槍法跟你一樣快,我額頭上估計也會有疤。」
「真的假的?你喊他起床然後他不開心了還開槍?你亂謅的吧?你開玩笑的時候別那麼嚴肅好嗎我會分不清是真是假耶,你以為你們在演史密斯夫夫?」
「下次你來我家,給你看彈孔。」王杰希依然面不改色。
「天啊他太猛了看不出來啊是要多大脾氣才……」黃少天看到王杰希藏在酒杯後那翹起的嘴角立刻知道被耍了,老大不開心:「窩靠,呼弄我呢都沒想起來每次開槍都要記錄何況是非值勤期間,我去王杰希你他媽的毀滅我隊長在我心中光輝的形象啊。」
「剛剛誰說要折他一條腿的。」
「兩回事。」黃少天挑眉。
王杰希苦笑。他沒告訴黃少天的是,對於喻文州起床氣的體驗大概就是下不來床吧。這個才是毀了他家隊長英明光輝又禁欲的形象呢。
酒吧打烊,黃少天也該去蹭他的便機了,王杰希陪他走了兩個街口順便醒酒。
「就到這吧。」黃少天把脖子縮在圍巾裡,往路燈下一站:「明天休假?」
「嗯,年假再不休就到期了。」
「你有休完年假的時候嗎?」
王杰希想了想,突然笑道:「怎麼沒有。」
「咦……啊,跟隊長去紐西蘭那次?」
「對。」
「喻文州說他玩了蹦極,我不信,他真的去跳嗎?叫得慘不慘烈啊?」
「你猜。」
「喂喂喂,你們兩串通好了是吧?你就護著他吧──」
「我護著他有什麼不對?」
「切,瞎!」黃少天碎碎唸著,他嘴裡呼出的白煙全糊在黑色羊毛圍巾裡:「好啦,我走了。」
「嗯,保重。」
黃少天轉身前又捨不得腳步似的回頭,他難得開口前猶豫幾分,最後才擠著鼻翼道:「我有時候挺感激你的王杰希。」
「你還感謝我?」王杰希故意露出吃驚的樣子。
「不……這個有點難以啟齒吧所以一直都沒說──」
「你也會有難以啟齒的時候啊?」王杰希更驚訝了。
「還讓不讓人好好說話別破壞氣氛。」黃少天作勢要揍他,然後清了清喉嚨道:「那啥,其實說起來也很糟糕,就是你知道當初他出事的時候,說實在我老覺得自己要崩潰了,你知道……他們以為全藍雨都是黑的以為我跟他都被收買了,最重要的是,我扛不住他就這樣死了的事實。」
王杰希收起剛才那一點笑意,慢慢斂起眉眼,回到平時的嚴謹,甚至更為肅穆。
「不但人死了,還盡留下一堆爛攤子破事情,藍雨甚至都散了……你說我恨不恨他,我會不會瘋?」
「可我想到,好吧雖然我接受調查我被關小黑屋我被罵dirty,但想想,比起你,你也不比我好過是吧?可能還比我崩潰吧,而你們又,那什麼,齁得要死。所以我想著你可能天天在棉被裡哭,我也不該消沉太久──」
「大概我們就是同病相憐,看你也被文州坑得厲害,我也就沒想像中那麼痛苦了。」黃少天講話,又頓了一下,立刻道:「啊,當然還是很難過的,我還以為自己會死,不誇張。」
王杰希搖頭,他突然上前擁了一下黃少天,低道:「我也是。」
黃少天開始被嚇了,但很快地也拍了他的背:「你說你也會死還是同病相憐?」
「都有。」王杰希道,低頭思索著又笑了一下:「嗯,確實是這樣。」
「……那什麼,王杰希。」
「嗯?」
「你知道他很喜歡你吧。」黃少天這樣正經又直白,饒是王杰希都有點難為情,他盡量平靜的答道:「知道吧。」
「對,但這不代表你需要……我是說,一直守著已經不在的人了。你好像沒有談別的對象啊,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沒碰著對的人或是你還--對他揮之不去吧,或是覺得尷尬什麼的,我不會介意啊,我難道還會黑臉嗎?主要是隊長也不會介意,是吧?」
半晌,王杰希才開口:「文州會不會介意我不知道,但他肯定沒有你那麼八卦。」
「我多管閒事我知道。」黃少天不以為意:「如果不是這樣也無所謂,但總是要走出來的。」
黃少天認為自己多嘴,也相信王杰希會嗤之以鼻,說自己管太多,可那人就是抿著嘴不說話,過了一下才慢慢開口:「我不知道。」
「什麼?」
王杰希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黃少天張口,半天沒出一個聲。
「別想太多,不是你想像中那樣悲情,我相信你也懂。」王杰希拍拍他的肩膀,「走了,路上小心。」
他走了好幾尺,才聽到黃少天在後面罵他混蛋。看來那人也是懂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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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杰希家離勤務單位很近,空軍犯罪調查員忙碌的季節佔了絕大多數,日以繼夜的查案下三點一線的生活他也過了好幾年。
認識喻文州後有所好轉,但轉變也並不是那麼大,他是說,喻文州是海軍犯罪調查員,基本上也是個三點一線的人,所以他們倆也只是把日子過程六點兩線罷了。
總之家是布置得當的,忙碌的探員們總戲稱自己家如同過夜旅館,還不能是Motel,漫漫長夜床上也鮮少有伴,大多數探員的感情生活是枯燥的,而詹姆斯龐得?哈,就是個笑話。
王杰希在天亮前回到家,或許是疲憊過頭又喝了酒,他半點睡意都沒,脫去襯衫就穿著背心開始對著沙袋做日課。
微草隊長的家除了像是旅館外也像健身房,他在客廳懸掛一個沙袋,除了兩個補丁過的痕跡外還算保養得當。
晨曦從落地窗透進拳頭打擊聲規律且厚重的屋內,拉鐵門與啟動汽車的聲音從街道上傳來,王杰希最後一個刺拳停在晃動的沙袋上,一滴汗從他小臂上垂直往地上落,更多的是他臉上跟頭上的水珠,它們不停地跟著王杰希尚未平息的呼吸紛紛下墜,匯聚在瘦削的瑣骨裡,像個小水窪。
他拎起毛巾把整個腦袋胡亂抹過,去冰箱拿了一瓶汽水,邊喝邊用瓶身冷敷腫脹的手指關節,這才慢慢攤坐在沙發上,拆掉手上纏繞的髒紗布。日復一日,除非負傷或生病,這是他每天雷打不動的日程。
打沙袋的習慣從他進入軍隊就開始了,頻率不一定但不曾間斷,而喻文州死後練習量有增無減,但至少是個健康且有益處的自我麻痺方法,王杰希想。
王杰希是被工作電話吵醒的,大約睡了五小時,因為是剛運動完又睡在沙發上,警醒時一陣肩頸酸痛讓他皺眉。
「是我,知道了,三分鐘──」王杰希站起身,低頭看了下身上的汗漬,改口:「六分鐘,馬上到。」
當王杰希帶著一身香皂味跟半乾的頭髮出現在現場時,方士謙遞上咖啡的表情不免有些打趣。
「看什麼?」王杰希瞇眼。
「休假日、大白天洗澡、接電話時像是剛睡醒,幹壞事去了吧?」方士謙拉起封鎖線滔滔不絕地壞笑,王杰希忙著簽現場轉移單,根本沒理他。
「禍害了哪個妹子?安全局的?還是十二局凶案組那個?」
「你在說什麼,她們是誰?」王杰希對著現場負責人亮出警徽,瞥了隔壁人一眼,把手舉到他眼前,上頭的青紫都還沒消:「我跟沙袋有約。」
方士謙一臉嫌棄,興趣缺缺:「他們說過度鍛鍊的人有部分是因為欲求不滿──」
「案子,方士謙。」王杰希戴上手套:「再多說一句,就把你當沙袋打。」
「如你所見,銀行搶劫,一死一傷,傷的是警衛,小骨折。」方士謙捧著本子道。
「搶銀行應該不是我們管轄。」王杰希站在金庫門口,鑑識科的人員來來往往,他道:「有空軍參和進來了?」
「對,駐德加油聯隊的李少校,他上週回國休假,搶劫發生時他也在人質中,搶匪從金庫出來正要離開,少校挺身而出,根據目擊者所說是擦槍走火,一擊斃命。」
「這樣聽起來是個意外?」王杰希看到法醫正把屍體裝入屍袋,他道:「總之先徹查少校的金錢與家庭關係,把謀殺這條線確實排除後,我們以銀行搶劫的方向立案。」
「呃,隊長……調查局剛剛表示牽扯空軍是意外,他們想接手案子,說請你交出權限。」高英杰握著手機顯然有些為難。
王杰希不說話,就是盯著他看,最後道:「我拒絕。」
方士謙露出一個『我就說吧』的表情,上前拍拍高英杰道:「小高你也該試著強硬一點,跟調查局的人說案子我們微草負責,進度隨時告訴他們,懂嗎?」
「好的,我試試看。」高英杰點頭,很快調整好氣勢後拿著電話又走了。
王杰希才道:「銀行經理清點完畢了嗎?損失多少。」
「呃……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方士謙聳肩:「經理說沒有東西少。」
「這就詭異了。」
「隊長。」劉小別帶著張光碟回來:「這是銀行提供的監視錄影,雖然劫匪蒙面,但應該有研究的價值。」
「好。」王杰希走出封鎖線,看著隔離線外圍觀的群眾跟驚魂未定的人質,他吩咐下去:「許斌留下來收尾現場,英杰跟著他,搞清楚劫匪的動線、柳非負責人質與目擊者。劉小別,監控交給你,我要知道劫匪是怎麼進來怎麼出去,所有的路線手法以及逃逸方向,袁柏清是鑑識科聯絡人、方士謙,你通知家屬。我去看屍體,晚上要聽到報告,有問題嗎?」
「沒有!」
「我還要知道他們的目標到底是什麼,這次沒搶到肯定會繼續犯案。」
王杰希說:「請銀行經理把金庫名單列出來,搜索令的部分我打給蕭法官請他發放,以上,開始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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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匪的身份未定,但從作案手法跟使用的炸藥推斷,極有可能是五年前一組未偵破四人團伙搶匪。」
屏幕前高英杰拿著遙控,王杰希坐在辦公桌前,白襯衫捲到手肘環著胸,一語不發看著銀幕,這讓微草的新人有些緊張,但還是繼續道:「據悉,他們也是X幫手下的成員,五年前搶了兩個銀行,一次成功搶走現金一億,死了兩個保全,第二次失敗後發生槍戰,死了一個人質兩個警衛。」
「時隔五年,從監控比較團伙成員身高比例皆符合,看來是同一組人。」
「五年前的案子,他們是三個人負責進入金庫,一個開車,現在畫面上有四個人。」王杰希思索:「現場回報他們這次也是開車逃逸吧?」
「是。」許斌道:「設下了警備線跟路障,但沒有收穫,他們很可能中途換車了。」
「代表他們團伙多了一個人?」方士謙推想:「負責開車的。」
王杰希從桌子下來,到白板前看現場照片,眼睛從上往下移了一圈,慢慢地道:「前兩次他們強行突破,第一個就殺了保全,第二次也用一樣的手法,他們不在乎為了搶錢而殺人,應該說殺人是計畫中的,但這次不太一樣。」
「他們是趁交班時候下手,剩下一個警衛也只是扭斷他的手,一路進入金庫的手法沒變,但卻比之前兩次更快速,而且報警時間足足延後了三分鐘,他們先切警報器甚至先用阻斷器把方圓一百公尺的手機訊號通通屏蔽,逃逸路線也比之前兩次都更穩妥,甚至沒有被任何路口的監視器拍到──」
「根據目擊者所說,劫匪當時正要撤退,並沒帶人質走,這跟他們前兩次不同,之前都是帶了人質離開,其中一個半路撕票了。」柳飛道。
「對,雖然手法一樣,但整體行動卻大相徑庭,這感覺──」王杰希左手抵著鼻子,突然不説話了,方士謙撞了他一把,「怎麼了?」
「這次的計畫不僅是技術與戰略的進步,主要像是價值觀換了一個人似的,他們前面布置的作業,包括拖延的時間、阻斷器跟沒帶人質,像是純粹為了搶劫,而不想發生流血衝突。」
「說起來,確實是這樣──」劉小別點頭。
「要不是少校剛好在現場,挺身而出時發生走火,否則他們確實可以全身而退。」許斌補充。
「劫匪本身是幫派成員,這不符合他們的側寫。」王杰希將資料掃到銀幕上:「我認為這次搶劫是其他人策劃的,他們的新成員,一個非幫派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負責開車的那個。」
「我們連那四個劫匪是誰都不知道,還想找壓根沒出現在監控裡的。」方士謙苦笑:「彈道測試應該出來了,從這邊下手吧,另外,搜索令下來了沒?」
「我已經打給三個法官了。」王杰希搖頭:「每一個都拒絕開票。」
「怎麼會?雖然沒丟東西但不置於吧?」
「大概因為金庫裡有什麼不得了的大人物?」劉小別問。
「我上報馮部長,看他怎麼解決。」王杰希倒不為難。
「放過人家吧,人剛才從H市回來,看給葉修折騰得又老了老幾歲。」方士謙嘿笑。
「小別聯絡側寫師,我再去一趟現場。」王杰希當沒聽到,拎起外套就走:「方士謙你來不來?」
「你說去就去吧,王隊長。」
停車場裡王杰希已經開了鎖,方士謙跟上去道:「我開車吧。」
王杰希像是有些意外,雖然說身為隊長怎麼都輪不到他開車,但方士謙特別懶,仗著年資高他一些,能把開車活賴給他就賴,今天倒是見外了。
王杰希上副駕駛座,方士謙發動車子:「今天下午抱歉啦。」
「什麼?」王杰希這下真的意外了。
「你幹嘛一副見鬼的樣子!」方士謙不太高興,但還是道:「是我沒抓好開玩笑的時機。」
「時機?」
「那什麼──」把車子駛出地下室,他笑著跟警衛打招呼後轉頭道:「明天是喻文州的忌日吧,你肯定不會出門浪的。」
王杰希怔了下,這才慢慢扣上安全帶,他道:「這兩件事並沒有關連性存在。」
「關連性啊?」方士謙故意問。
「我現在的生活,跟他沒有關係了。」王杰希道。
「其實有點關連也不是壞事,沒人逼你忘記他嘛。」
「……我沒忘。」王杰希用後腦蹭了蹭靠背,喃喃道:「你們倒統一個口徑,我要怎麼做才能耳根清靜。」
「誰們?」
「沒事。」王杰希擺擺手:「但我還是接受你的道歉。」
「哈,看在喻隊的面子上。」方士謙笑。
TBC
NCIS:Naval Criminal Investigative Service
MTAC:Multiple Threat Alert Center
其實就是美劇的海軍犯罪調查,其實就是刑偵文(大概吧)
只是覺得軍勤類刑偵比較好玩,主角是大眼所以就改成空軍犯罪調查,文州是海軍犯罪調查。
為了找一兩個專有名詞,我又花了兩個晚上看NCIS(喂)結果還沒用到(#゚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