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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

[葉喻]雨慢潮間(二)

唷,上線了~




VOL.2


葉修還是靠著GPS,文明科技最後指引他開到了比較郊區的地方,那裡落戶的幾棟別墅看上去還都蠻別緻,還有些歐美社區范,他想大概是有錢人來這置產,房子都是新蓋的,設計得特別洋氣,而且依山靠水,綠化也弄得不錯,葉修心情莫名好了起來。




葉大律師含著金湯匙出生,但套他現在自己的話就是生性比較犯賤,逃家唸書時身上只有從小到大偷偷存下的那些壓歲錢,夠他到H市車資跟第一年學費,而後他都是全額獎學金生,這些日子他跟人擠破房間白天在網吧打工,省吃儉用什麼苦沒受過,但後來考上了律師家裡也表示諒解,他還是摸著鼻子回去B市開他的事務所,家裡確實也沒干涉過。




雖然他與一般富少那種闊手筆的花天酒地不同,日子還是照常過,但總也習慣了上流都會生活。現在好了,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這裡酒店的設備實在不太好,那床那熱水器跟那半夜忽冷忽熱的空調竟然讓葉修睡得不是很自在,想當年他唸書時,有個毯子睡在人冷沙發上就是豪華了。


不知道為什麼,葉修突然有些感慨,看來自己是有些嬌奢了。




他在街的最尾端停車,過去就是一個小湖泊,看起來像是半人工,葉修把車停在那雙層別墅外,院子上的草青綠青綠的但沒有種花,架著木桌,也沒擺任何裝飾,在這小區顯得格格不入。


門口是玻璃門,西牆落地窗對著人工湖,窗簾全都拉上去,這就是住在最後一棟的好處,不怕人看。葉修按了門鈴就開始等,不一會門從裡面打開一個高挑的長髮妹子背著名牌包走出來,跟葉修打了面照,說道:「直接進去吧,不用等。」


屋內的空調開得很足,客廳的樣子中規中矩,設計得很簡約,清一色的灰黑白洋氣小資風,就是靠窗的大辦公桌堆著電腦跟一疊疊的書籍與紙張,電腦椅跟單人沙發各俱一側,桌上放著兩杯喝了一半的咖啡,收拾得過於清冷,不像生活的地方。




葉修正想點菸,但沒看到煙灰缸,他想這裡的主人該是不抽菸的,他只含著並沒有點上。葉律師雖然有時候比較嘲諷,但也不算放肆,回到B市後身為富少他得需要拿捏禮貌,雖然他很努力了,但總是滿頭的仇恨,沒辦法,誰讓他是律師呢。


他們唸書時候傳過那麼一句,如果你很受歡迎且不討人厭,那麼你肯定不是個優秀的律師。


這是實打實的大實話,葉修想。




「如果想抽菸的話,請。」




葉修回頭,廚房裡拐出來的顯然是房子的主人,高挑的小伙子一個,手上捧著空拖盤跟抹布,看上去年紀比自己小點,這倒讓他意外了。而對方並沒有因為自己家裡平白出現一個陌生人而吃驚,只是客氣的招呼他:「煙灰缸在這。」


那人從壁櫃中層抽出個黑色圓盤,葉修也不客氣,但卻摸不出打火機,大概是忘在警察局了。


「喔,你好。」一邊打招呼葉修還不死心的往褲袋摸,咬著菸講話有點含糊,他道:「你就是喻醫生?」


「我是。」年輕的醫生點頭,拉開抽屜遞上一隻漂亮的打火機:「請用吧。」


這打火機別緻得不像是不抽菸的人會有的,葉修知道他不抽菸,他這種骨灰級的煙民觀察,很顯然,這個洋氣的小資醫生是個單純得不能再純的二手煙專門戶。


葉修把玩了一下打火機,迅速的點上。


待律師吸吐了一輪,對方才時機恰當的朝他正式伸手,道:「喻文州,你好。」


「你好。」葉修與他握手時順便把打火機遞回去。


「先留著吧,我想你可能還有好幾根要抽。」年輕醫生輕鬆道,收拾桌上的咖啡杯。


「喔?你怎麼知道。」葉修挑眉,像是來了興趣。


對方露出一個失禮了的微笑,然後道:「你的菸癮很大,這個可以從你放在口袋裡包裝還很新但卻只剩一半的菸可以判斷,加上我們的談話可能會消耗不少精神力,所以我推測你大概要在我這把剩下的菸都抽完,所以火就先放你那,隨時可以用,律師先生。」


「嘿。」葉修一笑,道:「說不定我的菸是擱車上,剛剛才放到口袋裡的,你怎麼就那麼肯定?」


「我是醫生,聞得出來。」喻文州笑了下,眨眼:「但這算作弊,被你發現了。」


「呵~」葉修拋了拋打火機收回口袋,衝他點了點頭,沒問對方為什麼知道自己是律師這種拉低智商的問題,道:「我是葉修,有個案子想問你幾個問題。」


「好,要咖啡嗎?」他收好了上一輪客人留下的杯盤,問道。


「嗯,麻煩了。」






當喻文州捧著一壺新濾的咖啡跟杯盤出來時,不請自來的律師正打量著自己客廳的擺飾,他現在對著牆上幾張黑白照片,一邊吸煙一邊看得目不轉睛。


「葉律師,奶精跟糖?」喻文州打斷他,把咖啡擱到桌上。


「我自己來就行。」葉修手腳俐落的弄好了自己的咖啡,並沒有在那張專為客人準備的單人沙發坐下,反而繼續在客廳閒晃。


「喻醫生,你是負責XX分局前兩年體檢的醫生吧。」葉修啜了口咖啡,他雖然沒什麼品味天賦但富少快三十,還是喝得出好與不好。


--是泡得挺好的。




「是我負責的。」客人沒落坐,以年輕醫生的教養看來,顯然不會一個人坐下,只跟著這個律師站在客廳等他。


葉修瞥眼,對方臉上很鎮定,子細看著他不止唇型好看,嘴角還生得微翹,看起來像是隨時都在笑,這種樣貌的人天生討人喜歡,至少目前葉律師對他印象不錯,是他來到這地唯一一個可以正常交際的對象。


而且是個聰明人,葉修想。


「那我也不多說廢話,你知道我為了什麼案子而來。」


「我確實知道。」喻文州莞爾:「說實話,我這兩天就在等著律師來找我。」


以喻文州的職業,常與律師接觸他不意外,但葉修入行多年,少有人看到律師還那麼從容自在。怎麼講,這種環境對於律師的成見還是頗高的,多少眼神都會帶著些防備與不信任,但是他沒有。


「那你就老實說吧,陳警官得了什麼病?」葉修盯著他的眼,就像過往他看著所有呈堂人證一般:「我希望你提供證明。」


「要我作證?」


「對,既快速又保險。」葉修過了試探期,立刻飛舞著他的唇舌:「你看起來不像是會在證人席上亂說話的人。」


「你觀察出來的結論?」喻文州淺淺一笑,並沒有正面回答。


葉修挑眉,不跟他繼續繞,道:「你還沒告訴我陳警官病情的事。」


那小醫生依然不作聲,就是自顧自的喝了口咖啡,眼神很是從容但醞釀著些思緒。


葉修看他神情就知道,醫生總是很難鬆口,且總是比較自命清高。


自古醫學院與法學院就是死對頭,無論是試場還是聯誼,工作上葉修吃過不少醫生的悶虧,他也不介意找機會向他們討回來。




「每個月第一個星期三,他都來你這報到。」葉修道:「還是喻醫生兼職太極拳師父?」


說完,眼神上上下下的瞟了對方一巡。


表情是戲謔的且不懷好意,但他不需要友善,這樣比較好辦事。


「太極拳嗎?」小醫生沒有動怒,甚至連不自在都沒有,他端著杯子竟笑了下:「他們信?」


「深信不疑。」葉修眼裡飄渺。




「現在的案子狀況怎麼樣了,不樂觀嗎?」喻文州走回辦公桌,沒說幾句話時間杯子就空了,看來是個咖啡因重症者,而且依然沒有正面回答問題。


葉修三兩步走上去,把咖啡壺拿過來,對方有些吃驚,轉頭看著自己,而葉修卻只是慢慢的替他斟上咖啡,琥珀色的液體注下滾燙的流動聲,葉修合著那聲音開口:「你大概不明白自己的立場,案子只有我問你的份,而你沒有知道的權力,懂嗎?」


「喔?」喻文州被這番話給逗笑了,顯然不是個被嚇大的,只道:「葉律師何不指點我一下?」


「我看你不像笨蛋,還是趁早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葉修毫不在意讓自己看起來像是攔路流氓,他一口氣沒換的道:「像你這種鄉下的小醫生,人情壓力跟繁雜的後門關係,你被要求在搞清楚狀況前裝聾作啞也好、被拿著仕途當威脅也好,我都不管,我只管這件事怎麼好解決怎麼來,你橫豎都沒好果子吃,咱們就一句話,你看如何?」




喻文州楞了一下,但是很快的恢復了神情,這可不是葉修預期要達到的效果,就聽小醫生轉身抱著手臂,上下的打量葉修回去,臉上有些戲謔但並不無理:「是所有B市的律師都那麼討人厭,還是葉律師你講話特別不可愛?」


對方口氣太溫和,葉修差一點沒聽出來其中的諷刺,嘿笑道:「你覺得我討人厭?那麼等我強制把你拖上證人席,把你過去可以見光的不可以見光的工作醜事私人關係像是抽腸挖肺一樣的全都攤開,在法庭上把你所有知道的像是催吐一樣哭著說出來,哪才叫不可愛,喻文州醫生。」


喻文州這次絲毫沒有動容,用冰川一樣的表情聽到到最後,才笑了下:「呵呵,你的風格是挺重口的。」然後端起葉修給他倒的咖啡啜上:「謝謝。」


他在說咖啡。




「………」葉修並不是挫敗,他只是覺得挺累。


「請坐吧。」喻文州像是知道似的,指了指客廳沙發:「你不是我的病人,我們坐沙發。」


葉修沒有推辭,不客氣的撿了三人座的皮沙發靠上去,在彈性良好的皮質沙發慰藉下,這才覺得睡了一晚軟硬彆扭的床後,自己的腰陣陣的酸。


葉修果真又點了一根菸,然後把打火機扔茶几上。


「陳警官…說了什麼嗎?」喻文州才道,卻像是想到什麼,莞爾:「喔,我沒立場過問案子,是吧?」


「他什麼都沒說。」葉修完全不在意自己軟體動物一樣的攤在沙發上,涼道,他在想著,威嚇估計對這個小醫生沒用吧。


「他還好嗎?」


「你這是問他病情還好嗎?還是怎樣?」葉修咬著菸,哼笑。


「都有,他年紀大了。」小醫生瞇眼,滴水不漏。


「牆上的照片你拍的?」


「……」顯然喻文州對於他突然轉移話題有些意外,一下子答不上來,他以為這個口舌利害的律師會纏著他直到自己“催吐一樣的哭著把所有事情說出來”,不得不說他喜歡這個譬喻。


「喔,沒事,既然你不願意說,但我又非要讓你鬆口,無法達成共識,咱們就聊聊別的嘛,我那麼快就走了,顯得多不敬業。」


喻文州給他真逗樂了,才點頭:「我拍的。」


葉修在沙發上扭著脖子回頭又看了幾眼,才問:「還挺不錯啊。」


「大學參加攝影社的。」


「喔?那幾張有點糊的是特殊效果?」葉修坦承的露出自己是門外漢的表情問著小白的問題。


「不。」喻文州順著他的視線,苦笑:「單純的手抖。」


「………」葉修用一種不是吧你的眼神瞧了他一眼:「手抖?」


「嗯,就是手震啊。」喻文州到是坦然。


「等等,你手殘怎麼當醫生?」葉修這才發現重點,嚴肅道:「該不會是黑牌的吧?」


「對啊,我也覺得奇怪。」喻文州聳肩:「我主修精神科,醫檢那是實習。」


精神科,難怪。


難纏再加一。




「喔,所以陳警官是精神類疾病?」葉修接話完全沒有一點溫存:「你應該不是這地方的人吧?很難想像年紀那麼大又是本地人的老陳,會如此信任一個外地的小醫生,除非是只有你能提供幫助的,或許你還年輕在醫院呆得不久,跟同僚與警察們混得沒那麼熟悉,相對比較能守住秘密,是吧?」


「………」喻文州露出詫異的眼神,葉修滿意的欣賞了一下後,點第三根菸,趁剩追擊,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對:「話說你應該還不能掛牌吧小醫生,這樣私下營業不怕被吊執照?」


「關於這點,葉律師可以放心,我在這一切都是合乎法規的。」喻文州回神,鎮定的道:「剛好有認識的人是律師,已經請教過法律問題了。」




切,那律師肯定很無恥。


葉修心裡碎碎念,邊一副不懷好意:「難說,一般律師認定的合法跟我認定的可不一樣。」


喻文州聽了後,不置可否:「那也是有可能的,葉律師看起來很出色,該是律師裡拔尖的吧。」


「嘿,這種時候才知道甜言蜜語,對我不管用的。」葉修道。




這段針鋒相對後,喻文州只是沉默了一會,然後不可察的嘆了口氣。


總算沒有帶著笑意,他抿起天生微翹的嘴角,看向葉修:「關於陳警官的事,抱歉,我必須要尊重病患的意願,他有意保密,我於情於理都不能自行洩漏。」


「望你諒解,葉修律師。」


「待會還有預約的客人,我送你出去。」






葉大律師被人掃地出門的經驗多不枚舉,但還是第一次,屋主人等他喝完咖啡抽完菸幫他拿外套還順手疊起,客氣送他到門口甚至踩上戶外鞋走了出來,跟著自己到草坪上,像是對待老朋友,而不是一個突然闖入自己家對著人威嚇耍流氓冷嘲熱諷的無良律師。


葉修叼著新點的菸,慢慢走向車子。


陽光下,那個年輕醫生臉上的輪廓被照得很清晰,他整個人從上下的色彩都有些變化,葉修說不上來,那種刺眼的恬靜感。




這時葉律師注意到他為了方便,穿著休閒鞋沒有套上,直接踩著後跟托著步伐。


看來不是強迫症,也不是那麼滴水不漏嘛,葉修想。


「你知道,如果他不能以自己身體的狀況脫罪,很可能會坐牢吧。」葉修打開車門前,頓了頓道。


「我知道。」喻文州瞇眼,點頭。


「你看起來是個明事理的,該很清楚警察入獄的下場。」


「……嗯。」年輕醫生繞過他面前,靜靜的道:「所以我希望你能打贏這場官司。」


「但可惜我只有豬一樣的隊友。」葉修看了他一眼,坐上駕駛座。


「我等你的搜索令,葉修律師。」喻文州彎腰,從車窗對上他的視線。


「……真是吃硬不吃軟啊,你的嗜好也挺重口。」葉修挑眉,發動引擎。


「彼此彼此。」喻文州讓出過道,突然道:「你車的引擎聲有點怪。」


「租來的。」葉修不以為意,還地圖炮了下:「G市嘛。」


破事,來到G市淨是破事。


葉修想他大概選錯地方了。






TBC

雖然已經把腦洞開得完全不相關

但最初的靈感來自《The Judge》(炸

只是想打那個催吐一樣把所有知道的都說出來23333

也是腦洞如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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