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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喻]天將亮時(哨向/End)

之前的換梗遊戲,梗來自 @南瓜 :『哨兵黄少天发现自己的精神向导最近脾气暴躁且不搭理文州的精神向导(迟到的中二期),于是找它谈人生的片段。』

哨向真第一次打,逼死了,對藍瓜瓜是真愛啊!(對不起沒有打出談人生的精髓)

因為毫無意外爆了字數,為了不被發現(然並卵)只截取片段,這邊放上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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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密森林一直被譽為哨兵的靜養聖地。

萬物生靈在此繁殖演化,生態在幾千年的融合下達到了完美的平衡,幽密森林是珍貴的聖地,平時是禁止森林之外的生物進入,但偶爾會讓戰功彪炳的哨兵入內修養,讓森林中的磁場使得他們由外而內達到物我合一的寧靜感。

 

黃少天在霧氣中悠悠轉醒,森林的清晨總來比較早,也比較隱晦。

說不清是水霧還是晨曦的光暈從木屋天花板的縫細滲透進來,將角落的闇影沖散淡化,光影變得朦朧又漫長。

他披著毛毯下床,在早熄滅的壁爐上杓了一瓢冷去的燕麥粥,生冷的稠狀物滑過喉嚨讓他清醒了不少,食物還是不能浪費的,索性整鍋拎起來邊吃邊往外走去。

爬滿青苔的木門打開那瞬間,室外的濕氣蔓延進來,森林裡的風與霧儼然像是高聳樹枝晾起的白紗,所有的角落都被霧水裊繞,看不清遠處也看不清咫尺,沒有標記沒有指牌,像是……

如果可以黃少天並不想回憶起自己神遊在荒蕪之地時候的事情。

與微草一役打得昏天黑地,藍雨耗去了最後一兵一卒才勉強將王杰希給制服,簽下了條約,休戰半個世紀。

這是極不容易也值得驕傲的壯舉。

他是說,那最後的一兵一卒就是黃少天他自己。

在那場與微草,與王杰希強硬的碰撞與戰鬥,靠的已經不是理智而是獸性般的狂化──哨兵天生的嗜戰讓他們殺紅的眼裡除了暴力外看不到其他,黃少天知道自己很有可能陷入分裂而永遠回不到現實。

王杰希有一個優秀的嚮導可以指引他出來,但自己沒有。可黃少天當時顧不上那麼多了──那是一場困獸之鬥,彷彿是他跟自己的戰鬥一樣。

 

出神到一半,迷霧中突然竄出一團灰黃色的毛球,很快地滾到了黃少天腳邊並且一把撞上他的膝蓋,黃少天痛得大叫,差點沒拿鐵鍋往自己的精神嚮導頭上砸去。

都說精神嚮導是他們內心潛意識的具現化,但黃少天實不想承認這二貨跟自己的本質有一毛線關係。

皮毛光亮的年幼花豹渾然不覺地在主人腳邊伸懶腰並且舔著手掌,相當閒適。

都說動物的直覺反應比人類敏捷很多,在經歷過那樣劫後餘生的激戰後,黃少天都不敢說自己完全恢復,這傢伙倒是一派輕鬆,也不知道當初在精神圖景裡鬼哭狼嚎的是哪個傢伙。

「你真好啊,我能有你一半樂天就好了,沒心沒肺的傢伙啊,話說你肚子餓嗎我可是再也不想看到燕麥粥了──」黃少天蹲下來摸了把花豹的腦袋,正喋喋不休地自言自語。突然,他的精神嚮導刷地豎起了毛皮,並且發出來自胸腹的低吼──這是危機到來的前兆,黃少天也提起呼吸,握緊大湯杓(那是他手邊唯一的武器)警覺地看向遠處。

從淺色霧中走出來的是一隻尚未成年但鹿角挺拔漂亮的公馴鹿,牠踏著草食動物一貫優雅的步伐朝木屋走來。

黃少天當下就放下了湯杓開始叨念:「這不是索克嘛你沒睡醒啊緊張個毛毛害我嚇了一跳,要死了先不說那是隊長的鹿就算是一般的鹿你一隻頂天立地的花豹有啥好害怕的毛都豎起來了,出去別說是我黃少天的豹啊──」

藍雨隊長的精神嚮導是一隻馴鹿,還有個叫索克薩爾的高端名字。

牠靠近黃少天時溫馴地低頭讓對方摸摸自己的鹿角以示好感。

黃少天也注意到牠左右鹿角上一邊吊著塊燻火腿、一邊掛著籃硬麵包跟乳酪,那麼漂亮一對角給用得如此接地氣,這事只有喻文州幹得出來了。黃少天解下糧食順帶說了聲謝,他知道喻文州聽得到,而他破天荒沒有多扯一個字就抱著食物跑回屋裡去了。

 

藍雨立國時以嚮導為王,這不算常見。而他們的戰鬥方式也與常識背道而馳。

別的不說,身為首席嚮導的領導者幾乎不與哨兵結合,而是在前線使用精神一同攻擊這點就跟其他聯國完全相反。

喻文州身為王與首席嚮導的接班人,所受的訓練也幾乎都是精神攻擊。

黃少天這個王牌哨兵使藍雨的戰鬥層次大幅躍進,一舉成為群雄割據中的一方強國。

而藍雨自然有著全大陸上最優秀的嚮導們,他們都曾為這個頂尖哨兵進行無微不至的疏通與連結──唯獨他們的首領,喻文州從來沒有踏過自己的屏障來。

嚴格上來說,他根本不知道喻文州有沒有幫哨兵疏導過。黃少天只看過被喻文州精神攻擊過後恍惚失神甚至發瘋的哨兵,失去求生意志或是哭著求死。

在藍雨沒有一個哨兵敢向喻文州提出疏導的要求,黃少天也沒有。

 

門外傳來一些動靜,黃少天拉開飄窗,就見馴鹿好奇地打量著花豹,想同尋常一樣靠近牠,用角拱拱對方毛茸茸的爪子,可花豹卻在馴鹿踏近蹄子時發出了狂躁的嘶吼,甚至對著本該親密無間的草食小伙伴哈氣……

馴鹿看上去有點困惑,前腳抬在空中有些猶豫,從來都不畏懼爪牙的草食動物望前靠了一些,吼地一聲花豹拱起了背豎起了毛大聲的威嚇出來。

「喂!夜雨你──」黃少天正想出聲訓誡,名叫夜雨聲煩的花豹一甩尾巴,背對身子不去理會馴鹿,一副你要是靠過來我就咬你的作死態度。

黃少天沒輒只能轉頭朝馴鹿苦笑:「不好意思啊,牠不知道吃壞什麼東西鬧脾氣我等等一定教訓牠你不要介意哈,草食動物不跟肉食動物計較不過感覺有點危險你還是別靠近得好,我沒有看不起草食動物的意思──」

馴鹿在他滔滔不絕的話語下優雅地彎了彎脖子,一副大氣從容的樣子讓黃少天看著羨慕又嫉妒,這代表自己的心智年齡跟首領差距有那~~~麼大?

他才想著,只見馴鹿突然轉身狠狠地踩了花豹尾巴一蹄子,頓時黃少天跟夜雨同時嚎叫出來,花豹炸著毛追著自己的尾巴跑黃少天則是摀著屁股唉唉叫,同時看到門外索克薩爾行兇完畢,瀟灑轉身的瞬間消失在霧裡了。

 

「痛……痛,看來心智年齡沒有差很多啊──」

黃少天趴在窗上苦笑,瞥了眼被偷襲後忿忿不平的花豹,皺眉:「還有你這小子怎麼回事?鬧脾氣啊中二期啊你看你丟不丟臉,還是你要我帶你去結紮?啊?」

花豹細細的嗚了聲,舔了舔被踩痛的尾巴,往森林裡的深霧中看去,沒再吼叫。

 

 

喻文州正在臥帳內進行每日的靜坐,帳棚裡薰香裊繞,他於床沿盤腿而坐閉目養神,直到房中央隻馴鹿身影慢慢現形,他才緩緩張眼,不動聲色的眸子釀著淡而濕潤的光暈。喻文州拿眼角往牠看了一眼,對方動了動鼻子無所謂似地走過來,在床邊盤坐下並高傲地仰起脖子。

「……果然還是沉不住氣啊我。」喻文州嘆氣,鬆開雙腳換了個輕鬆點的姿勢,伸手順了順馴鹿脖子,索克薩爾這才溫順靠上喻文州的身子享受撫摸。

藍雨的新科首領看著自己的精神嚮導,眼神越發柔和起來,神思有些恍惚的靠上牠的角喃喃的自語:「……難道,被討厭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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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戰前黃少天被喊去主帳時,那人還埋首在成堆的羊皮地圖與古籍中,只有桌上的小燈在室內亮著不安穩的光火。看到自己來了,喻文州放下沾水筆用手揉著鼻梁,黃少天看到他眉間的小小細紋,本來想說什麼,但喻文州還是先開口了。

「我覺得你該找個嚮導了。」

黃少天噎在原地,喻文州又道:「這對你、對藍雨都很重要,對我也是。」

「我知道。」黃少天道。

喻文州看著他的眼睛道:「有中意的人選嗎?」

 

有、但又沒有。

只有他可以、只有他不行。

 

黃少天聽過不少哨兵前輩說,與嚮導結合就像是把自己的心肺通通挖出來倒碎在嚮導們的面前,赤裸裸血淋淋沒有一處可以躲避,從肉體……到靈魂。

那是整個生命的託付甚至凌駕於伴侶之上,好吧,很多結合過的哨兵嚮導就成為了伴侶就是。

其實是誰都可以,但他唯獨不敢讓喻文州進來。他的世界,他的圖景他的心之所向,連黃少天自己都不清楚,走到深處守候在那的會是什麼妖怪或巨獸,等著將來人狠狠撕碎,吞他的血吃他的肉──就算是喻文州也會給他嚇跑。

 

但黃少天也知道,在淹沒所有意識的深井邊唯有喻文州可以找到自己,並且用那從來只需要冰冷鋒利的意志,小心翼翼地越過了屏障,在混沌深處中安撫自己。藍雨首席嚮導的安撫是那麼地生澀又竭盡全力,盡他可能地投射出溫和的、柔軟的精神力。

一片黑茫茫的迷霧中,黃少天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觀感與意識,直到那隻擁有漂亮鹿角的馴鹿從煙靄中走出來,身後帶著光,把光帶來自己面前,像是神明一樣。失神的哨兵抱著鹿的脖子幾乎要放聲哭出來,那是一種被洗劫靈魂後的破碎意志,既脆弱但又甜美──

如果結局不是花豹一口咬下了馴鹿的脖子,鮮血噴發染紅白霧就好了。

現實世界也是血淋淋一片,這讓黃少天以為自己沒有成功被帶回來。

喻文州右邊肩膀全都是血跡,一支箭插在他的背上,箭頭從喻文州的瑣骨下方刺出鮮紅的尖頭──

 

黃少天還沒想好要不要找嚮導,戰事就提前敲響了號角。

喻文州只在出發前說了兩句沒事的,不會有事的。

原來那個意思是“沒事的,我會帶你回來的。”

他是喻文州,他都知道。

黃少天扛起那個剛剛碾壓過自己靈魂的嚮導,他的首領在自己肩上模糊的笑出聲,鮮血聚集在他黑色的披風裡,一路滴在砂石路上的腳印中。

「看吧,我的精神力才沒有大家說得那麼可怕……」

年輕哨兵很生氣,在回程的路上把那莽撞的傢伙痛罵了一頓,但大多數對方都沒聽到因為他中途就暈過去了。

黃少天只記得他用最後一點微弱的聲音說:「別忘了,我也是個嚮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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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醒來時,夜正是最深的時候。

黃少天披著毯子下床,夜晚的霧氣反而散去了不少,樹梢上的星宿彷彿近在咫尺,伸手可摘一般的明亮潔白。

灰黃色的豹子坐在門口,就望著被黑暗瀰漫的森林遠處,金色的貓瞳映著點點星光,時不時用牠肥厚的爪子撓鼻子。黃少天來了他就一個弓步跳上他的腿間依偎著。

這樣靠著總是溫暖的,黃少天伸手順著花豹的背跟腦袋,手指陷進了毛茸茸的毛皮中,半晌後,他突然喃喃開口。

「你在害怕嗎,嗯?」黃少天低頭,他的精神嚮導仰起腦袋用濕潤的鼻子蹭了蹭他的嘴唇,黃少天蹭了回去。

「這也是難怪,本來保護得好好的領域被侵犯了,被人……不,被鹿闖了進來,你一定會緊張吧,畢竟你也算是個豹子嘛。還是說……你比我想得更遠?」

「沒事,牠沒事的。藍雨沒事、我沒事、他也是──」

花豹換了一個安穩的姿勢蜷縮在黃少天的腿上,呼嚕了一聲。

「你覺得可以嗎,這個主意?你有自信可以保護他嗎?真的有嗎,這個難辦啊,他可不是一般的嚮導啊,他是整個藍雨的嚮導呢。」

「不過沒關係,我是整個藍雨的哨兵,會有辦法解決的,對吧?」

 

「我要成為藍雨的、首領的百分之百的哨兵,只要我有百分之兩百的力量就可以辦到了啊,只要我努力一點,對吧?啊我真是個天才──」

 

「你說我該怎麼邀請他?他會答應嗎?我得想一個完美的稿子,嗯……你也是,回去給我道歉知道嗎?不然可是會被他們草食動物討厭的喔笨蛋。」

 

「致我親愛的首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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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昨天截然不同的早晨,不是冷掉而乏味的燕麥粥,而是淡淡的燻肉香味飄散在空中,黃少天聽到小刀切割硬麵包與鹹肉在鍋中彈跳油花的美好聲響。

他張開眼,喻文州正把切下來的麵包往平底鍋裡放,讓煎肉的油與熱度慢慢滲進去。

「早安。」喻文州先開口道早,才回頭看了自己一眼,手上俐落著削下乳酪絲放到正加熱的麵包上。

「首領……」黃少天歪坐在床邊,右手還扯著推到一半的毯子。

喻文州給肉翻面,嘴上卻突然道:「嚇到你了嗎?」

不管喻文州實際上說的是什麼,例如當時擅自越過屏障的疏導、還是那粗暴的安撫過程或是昨天被馴鹿狠踩的一腳,當然也可能是說突然出現在森林裡給自己弄早餐吧,黃少天覺得每個都挺難回答。

他只好道:「有一點吧。」

「你也有點嚇到我了呢。」喻文州笑了一下,把肉放到融化的起司麵包上端了過來:「吃吧。」

「首領你的傷……」

「沒事。」喻文州道,看黃少天沒反應,還怔著臉扯開領子:「還是要我給你看看傷口癒合的樣子?」

「不不不不這就不用了。」黃少天連忙搖頭,伸手拿過麵包往嘴裡塞,啊啊……裡面還是冷的,藍雨的首席嚮導從來都不擅長料理。

在黃少天把自己嚼成倉鼠一樣鼓著臉頰,喻文州拉了張木椅坐在床邊看過來,平靜地開口:「少天討厭我了嗎?」

黃少天差點沒把麵包咳出來或噎下去,他試圖發聲但只是一個勁地噴麵包屑,所以只好更猛烈地搖頭。

喻文州露出一種『用刪去法後得到答案』的薩爽表情,愉快笑道:「那我知道了。」

黃少天食物還卡在嘴巴裡,皺眉看著那人,一瞬間忘了他本來在做什麼。

 

「還記得當初我說過,讓你找嚮導的事情吧?」

黃少天好不容易嚥下那口麵包,猛喝了口水這才應道:「我記得,但……」

「忘了吧,或是說,我們重新來過。」喻文州打斷他:「可以嗎?」

黃少天愣了一下,點頭。

「那麼……」喻文州坐正了身體,清清喉嚨道:「哨兵黃少天,你願意讓我成為你的嚮導嗎?」

黃少天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是說,喻文州怎麼可以這樣,搶了他的台詞,一時間他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知道,我並不是一個善於疏導的嚮導,而我也需要在前線作戰,我沒辦法像其他嚮導一樣全心全意的支持一個哨兵,只穩妥的在背後安撫他。相反的我要照應全場還要攻擊敵方的哨兵,這很具有挑戰,但並不是不可能的。」

「我想只要我跟少天在一起,藍雨可以走得更遠更廣,我想成為你劍後的燈光,讓你永遠都找得到回家的路。」

「而且不用擔心,我已經想到好方法了。」喻文州道:「只要我成為百分之兩百的嚮導,就可以同時兼顧藍雨也可以兼顧我的哨兵──你,我願意為了這個目標而努力。」

半晌,黃少天都沒接話,喻文州本來都挺從容的,這下他心理也有些沒底,只好試探的開口:「你怎麼不說話?」

「你這傢伙……」黃少天糟心地別過臉,按著鼻梁對自己恨鐵不成鋼:「把所有東西都講完了要我說什麼?什麼都不想說啊,你們草食動物都這樣,還能不能當小伙伴了──」

 

「其實也不是所有都說完了啊。」喻文州小聲地道。

 

黃少天這下知道害臊了,他悶咳了聲試圖鎮定,然後往床內側挪了挪,拍拍自己旁邊的位置朝喻文州招手:「來──」

喻文州照做了。

 

黃少天看著身側的人,問道:「你看到什麼了?」

喻文州沒講話,只是嘴角忍不住地上揚,還有一些得意洋洋的那種。

所以黃少天也忍不住了,他湊頭親上那人帶笑的唇角,輾轉碾壓過去將喻文州的唇整個含住,那是比今天早上的燻肉與起司還要香而可口的味道,黃少天雙手握住他的脖子,趁喻文州呼吸時進一步探進嘴角的濕潤縫細中,仔細地嚐著這人裡頭的美好滋味,喻文州非但沒拒絕,反而手掌抓著自己的後腦,似有若無地揪著髮絲,像是鼓勵一樣越按越緊。

 

「那……我們大藍雨的首席嚮導準備好跟我結合了嗎?」黃少天把喻文州壓到凌亂的毯子上,咬著他發燙的耳尖細細的笑著:「就在這小破木屋,不用儀式不用舉國公告不用見證人,就我們倆?就我看得到我們首領接納我的那瞬間,我會不會被關啊……」

 

喻文州給他撩得發癢,自顧自笑了下,才道:「也不止我們倆……」

頓了頓,稍微推開黃少天,他轉頭就看到一頭馴鹿跟一隻花豹正安靜的坐在床邊,用濕漉漉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他們。

 

黃少天糟心,黃少天很糟心,黃少天糟心得喋喋不休起來。

不出一會,一隻花豹跟一隻馴鹿前後跑出了木屋。

順帶一提,馴鹿的角撞壞了門框,老舊的木屋應聲而垮,這下換喻文州糟心了。

 

 

.Fin

 

(對,卡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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